书法技法

谈书法风格之形成

自古以来,书重儒雅中和,并视为风格之正宗,无论在用笔、结体,还是在章法方面都追求折中协调,以至通会。此虽为艺术之至高境界,然能至此者甚稀。因其理隐而意深,道微而味薄,若把握不好,常陷于平庸。纵鉴古今书史,在纷纭璀璨的书家中,多为偏离中和,只是或远或近之不同而已。

与右军至善至美的中和书风相比,“虞世南得其美蕴而失其俊迈,欧阳询得其力而失其温秀,褚遂良得其意而失其变化,恭稷得其清而失于拘窘,颜真卿得其筋而失于粗鲁,柳公权得其骨而失于生犷,徐浩得其肉而失于俗,李邕得其气而失于体格,张旭得其法而失于狂,献之俱得之而失于惊急、而无蕴藉态度。”(李煜《书述》)这些大家虽未能兼通羲之诸美,然亦能别具一格,而在书法史上赢得一席之地。更为显著者还有宋微宗、杨维桢、金农等人,他们突破中和之缚,更加鲜明地显示出自己的独到之处。“书必有神、气、骨、肉,五者阙一,不为成书也。”(苏轼《论书》)宋微宗却独辟蹊径,淡于血肉、夸张筋骨,其用笔横画收笔带钩、竖画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将瘦硬书风推到极致,千百年充人刮目。极具叛逆性格与革新精神的杨维桢以文辞著称,号铁崖体,其书作亦矫桀横发,狂怪不经,从元代崇尚传统的书坛中脱颖而出,尤其表现在章法上,他打破字行间距的常规,加大字距,隐约行距,在总体上给人一种出口和之格的怪异感。被推为扬州八怪之首的金农更是怪中之怪,他摆脱行笔尚中锋的千古不易之说,反其道而行之,笔笔侧锋,一侧到底。这种反叛使他开拓出一种全新的艺术境界。由于其用笔平直方,横粗竖细,转折处亦少作提按,有如漆工用漆刷刷出来一样,故人称其为“漆书”。上述三家均能在某一方面(或用笔、或结体、或章法)大胆发展,跳出传统中和的藩篱,虽被时人视为“非书地之正轨”,然却能彪炳书史,熠熠生辉,在书法风格的多样化、个性化上功不可没。

突破中和之规,于某一方面大刀阔斧地探索,亦不失为一种书学之径。不过,这是一条险径,是否会坠入魔道,关键在于能否把握艺术的本质,是否具有浓厚孤艺术功底。这种对常格的突破是一种继承中的突破,虽有异常规,而不失其本。赵佶瘦金体虽外露筋骨,却不失腴润、挺劲;杨维桢虽入任不羁,奇怪百出,却步履自高,不失法度;金冬心虽用笔方扁,秉性外露,却真率质朴,不失厚古之气。我们要在对书法艺术深刻理解的基础上,在对传统广泛继承的基础上,别具慧眼,找准突破口,渐次演化成一种与古人不相上下的独特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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