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牌体与板腔体



我国戏曲音乐就形式来看大致分为“曲牌体”和“板腔体”两大类,如果说京剧是“板腔体”音乐的杰出代表,那么昆曲则是“曲牌体”音乐的优秀楷模。“曲牌”也称“牌子”,是历代逐渐保留下来的、有相对固定旋律曲调之统称。每支曲牌都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如“点将唇、端正好、新水令、醉花荫、粉蝶儿、一枝花”等等不一而足。清乾隆八年成书的《九宫大成南北宫谱》就收集了南曲1513首,北曲581首。这么多的曲牌为我国的戏曲音乐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

戏曲唱腔音乐总是为唱词服务、与唱词紧密结合的,“曲牌体”的唱词与“板腔体”的唱词由于结构形式上的不同,也决定了音乐结构的不同,以“板腔体”的国剧京剧为例,它的唱词是以二、二、三的七字句及三、三、四的十字句为主,偶有“二、三的五子句”并以上下句对称的形式出现。如:七字句(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心好惨,过往的君子听奴言……),十字句(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账外且散愁情……),五子句(怒恼杨延昭,蠢子听根苗,命儿去巡哨,私自把亲招……)。这样与京剧唱词相匹配的唱腔也是上下句结构。诚然为克服上下句结构的呆板,在一些回龙腔及某个下句,唱词也不时加上垛句重句或衬字,以便使唱腔旋律有所突破。但总体说来京剧唱词是偶数句,即有上句必有下句,若有剧情不需下句时,用打击乐“扫头”扫掉。这是特例,所谓的“四、六、八句”就说明了京剧唱词是双数句的。而作为“曲牌体”昆曲的唱词结构是从宋词沿袭下来的长短句。昆曲“夜奔”的“点将唇”曲牌就是单数五句。“数尽更筹,听残玉漏,逃亲寇,有国难投,那答相求救”。这五句的字数排列为4、4、3、4、5。

需要说明的是昆曲唱词与真正意义上的词(如宋词)所不同的一点是,宋词没有衬字而昆曲唱词可加衬字,前面欣赏的“点将唇”其中第四句“有国难投”前加上了“哎好,好叫俺”五个衬字,第五句也加上一个虚字“儿”字。京剧很多剧目大将出场都唱“官中”的“点将唇”:“将士英豪、儿郎虎豹、传令号、地动山摇、要把狼烟扫”。它的结构是标准的4、4、3、4、5。又如昆曲《牡丹亭-惊梦》的 “山坡羊”由14句构成每句字数的排序为7、7、7、8、3、5、4、4、4、5、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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