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吴昌硕《朱子家训》观照吴氏早期生平及隶书风貌

作者:王小红
内容提要:近代书画大家吴昌硕以诗书画印皆擅长而享誉海内外。其书法诸体皆精,尤以石鼓文最为著名。隶书作品相对少作,而以楹联居多,吴昌硕早期隶书更稀有。本文旨在通过吴昌硕早年隶书《朱子家训》,作为一个切入点,观照吴昌硕早年的名讳、故乡安吉之古称、吴昌硕与施氏舅家之关系、吴昌硕早期书法之面貌等。

关键词:吴昌硕;早年名讳;安吉古称;施氏舅家;早期书法面貌

近代以诗、书、画、印享誉海内外的艺术大师,非吴昌硕莫属。吴昌硕的书法,诸体皆精,且具有显着的个人特色,最享盛名的是石鼓文。吴昌硕的隶书作品不多,有机会欣赏到的也是以楹联居多。评论他隶书的多以沙孟海《吴昌硕先生的书法》一文为主要依据,认为吴昌硕的隶书是融会汉碑而有自创,结体长形少波磔。笔者以为,持该观点者可能是以吴昌硕晚年隶书为标准器。其实他早年的隶书风貌与晚年的有所区别。这可以从浙江省博物馆藏吴昌硕早年隶书《朱子家训》以证。透过该件作品本身,以及作品裱边吴东迈的题跋,从中我们可以梳理出几个信息:吴昌硕早年的名讳、故乡安吉之古称、吴昌硕与施氏舅家之关系、吴昌硕早期书法之面貌等。

吴昌硕隶书《朱子家训》轴,纸本,纵153.3厘米,横79厘米。是吴昌硕早年鲜为人知的书法作品。该作品品相不佳,通幅霉斑且伴有大量水迹,天杆脱落。作品标题“朱柏庐先生治家格言”9字,格言计17行,每行32字,末行4字,款书13字,共570字。以下是格言全文: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既昏便息,关锁门户,必亲自检点。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自奉必须俭约,宴客切勿流连。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勿营华屋,勿谋良田。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婢美妾娇,非闺房之福。童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装。祖宗虽远,祭祀不可不诚;子孙虽愚,经书不可不读。居身务期俭朴,教子要有义方。勿贪意外之财,勿饮过量之酒。与肩挑贸易,毋占便宜;见穷苦亲邻,须加温恤。刻薄成家,理无久享;伦常乖舛,立见消亡,兄弟叔侄,须分多润寡;长幼内外,宜法肃辞严。听妇言,乖骨肉,岂是丈夫?重资财,薄父母,不成人子。嫁女择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无寄厚奁。见富贵而生谄容者,最可耻;遇贫穷而作骄态者,贱莫甚。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处世戒多言,言多必失。勿恃势力而凌逼孤寡,毋贪口腹而恣杀生禽。乖僻自是,悔误必多;颓惰自甘,家道难成。狎昵恶少,久必受其累;屈志老成,急则可相依。轻听发言,安知非人之谮诉,当忍耐三思;因事相争,焉知非我之不是,需平心暗想。施惠无念,受恩莫忘。凡事当留余地,得意不宜再往。人有喜庆,不可生妨忌心;人有祸患,不可生欣幸心。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恶恐人知,便是大恶。见色而起淫心,报在妻女;匿怨而用暗箭,祸延子孙。家门和顺,虽饔飱不继,亦有余欢;国课早完,即囊橐无余,自得至乐。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安分守命,顺时听天,为人若此,庶乎近焉。”

款署“丁丑嘉平月桃州后学吴俊敬书。”下钤“道在瓦甓”朱方印、“吴昌硕”白方印、“吴俊印信长寿”朱方印。按丁丑为光绪三年,即公元1877年,时年吴昌硕34岁。

左裱边有吴东迈题跋:“家大人手书朱子家训,当时用笔竭意在曹全、衡方之间,嗣后所抚猎碣文字即由隶法谨严而参以奔放也。此帧当在龙湖施舅氏处所作,匆匆已四十余年矣。辛酉秋九月购自龙湖书肆,迈谨记。”按辛酉为1921年,吴昌硕时年78岁。

一.关于吴昌硕的人名、字号、斋称

吴昌硕的一生有许多名讳和别号,用的最多的是俊卿、仓石等。吴昌硕幼时体弱,性格文静,又爱在室内读书写字,族中长老戏称他为乡阿姐。吴昌硕晚年刻有“乡阿姐”印以记其事。

浙江省博物馆藏有吴昌硕早年印谱《朴巢印存》线装本二册,上有同乡前辈施浴升作序,吴昌硕分别在二册印谱的扉页以篆文自题“朴巢印存”、“金钟玉磬山房印学”。其中有一册以小楷书写《赋得市散渔翁醉》、《赋得松下问童子》等五言诗五首。印谱多是吴昌硕早年字、号、室名印等闲章,是吴昌硕于1870年将自己在“朴巢”书斋从二十二岁至二十五岁期间所篆刻的200余方印稿中选出103方结集而成,名为《朴巢印存》。

二十二岁的吴昌硕随父亲吴辛甲自鄣吴村迁居安吉县城,置地建造了简单的园子,在园中盖了三五椽茅屋,吴昌硕名其园为“芜园”,名其书斋为朴巢。所以取这个斋称,约涵有返朴归真之意。从谱中,还可以查到那时所用的名号如:芗圃、香补、杰生、梦香斋主人、泛虚室主人、梅花主人、金麓山樵、石痴山人、啸阁、飞鸿楼、金钟玉磬山房等。三十岁以前,还用过逸光、剑侯等斋名号。

吴昌硕以后编有《齐云馆印谱》,所收的是他从三十岁到三十三岁刻的55方印章。在这些早期名号中,似乎都没有发现有“桃州后学”或“桃州后学吴俊”之名号。

吴昌硕许多名号是从谐音而得,如仓硕、苍石道人、苍石、仓石斋、阿仓、昌石、老昌、老仓等。与石有关的,则有石人子、石敢当、石尊者、石人子室等。

与缶庐有关的,则有缶、老缶、缶翁和缶道人。所谓缶,是战国时期的印纹陶罐,圆口、鼓腹,周身拍印有云雷文。1882年友人金杰赠送吴昌硕一只古缶,吴喜而赋诗一首,并命自己的室名为“缶庐”。

其它的名号还有破荷、破荷亭长、酸寒尉、五湖印匄等;至于聋、大聋、聋缶、无须吴、无须老人等,可能是七十岁以后才用的字号。吴昌硕过世后,又被称作贞逸先生。斋称方面,尚有破荷亭、禅甓轩、红木瓜馆、元盖寓庐、癖斯堂、篆云轩、铁函山馆、去驻随缘室等。

二.关于“桃州后学”中之“桃州”来历

吴昌硕是浙江安吉鄣吴村人。该村位于浙江与江苏、安徽交界之处,依山傍水,风光秀丽,前有玉华山,背靠金麓山,山麓植被丰茂,山涧溪流潺潺,汇入苕溪,安吉又是著名的竹乡,竹海掩映,使鄣吴村一日之中只有半日可见太阳,故有“半日村”之称,吴昌硕晚年曾刻有“半日村”印。鄣吴村虽是僻地山村,但在历史上也曾有过辉煌的一页。吴家始祖南宋时由江苏淮南迁来此地,明、清以降,吴氏族人重教之风日盛,因藉科举之阶跻身仕林者不绝于缕,最著名的当推明朝嘉靖年间的吴龙与吴麟、吴维岳、吴维京“父子叔侄四进士”和乾隆时的藏书家吴五凤。

吴昌硕出身书香门第,曾祖芳南,是国子监生;祖父目山(名渊),是安吉古桃书院院长;父辛甲,为咸丰辛亥科举人。其父虽曾分取知县,但避而不仕,以耕读终其生。吴辛甲能书善治印,也能诗,遗有《半日村诗稿》未刊。

安吉的地理形状颇似桃子,安吉隶属湖州,这众所周知,但安吉与湖州在历史上曾有过数次分合。安吉最初立县始于汉代,以后与湖州分分合合,至唐代可能最具规模,曾一度改安吉为“桃州”。据清同治年间《安吉县志》记载:安吉为故鄣旧地,秦置鄣郡在湖州长城县西南八十里。安吉立县始于东汉,随后固革升降,历代有所不同。唐武德四年(公元621年)曾一度改安吉县为桃州县,但不出三年即废,将桃州并入湖州。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又将安吉从湖州分离出来,恢复桃州县的建置。“唐隶湖州,湖州领县安吉,武德四年置桃州,七年废入长城,麟德元年复置。”五代吴越时期安吉复隶属湖州,宋代改湖州为安吉州,隶属各县如旧。元代安吉又隶属湖州路,明代属湖州府,清初州如故,不领孝丰,至乾隆三十九年承平事简,仍降州为县。从安吉县在历史上的不同建置与名称的转换,可以认定它在汉、唐时期较为兴盛与繁荣,至少在行政上与湖州不相上下。

书画家在作品落款中,引出故乡,自称“某某后学”这一现象自古就有,很常见,不足为奇。况且,猎奇、嗜古,追求与众不同,是文人的共性。热爱家乡的青年才俊吴昌硕,对安吉在历史上曾易名为“桃州”颇引以为自豪。加之祖父吴渊曾执掌古桃书院院长之职,又具有一定的双重意义,笔者以为上述分析或许能有助于解释吴昌硕取名号为“桃州后学吴俊”的理由。根据笔者目前所掌握的资料,发现“桃州后学吴俊”此后没有再出现过。为什么此名号在吴昌硕以后的书画作品中很少出现?这也许是笔者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在此,恳请各位方家指教。不过,吴昌硕于1911年68岁时曾篆“古桃洲”印一方。

三.吴昌硕与施氏舅家的关系

吴昌硕的元配夫人姓章,大约在他十五六岁时由父母作主定的婚。1860年太平军进兵鄣吴村,清兵随至。战乱中,章氏被送至夫家一起避乱,未及成婚便病死难中,遗骸被仓促埋于院中桂花树下。男丁为避兵而逃难他乡 ,父子两人又被兵冲散,剩下他独自流浪。直到同治元年,战事稍平,吴氏回到家乡,不久母亲于是年立秋节也病故。附近仍是不宁,他只得再次外出觅生。直到战乱平定后吴昌硕才从湖北、安徽回到家乡,父子相依为命过着耕读的生活。他努力学习诗文、书法和印章。第二年赴考中了秀才。其实他十六岁就考中过,因战乱而名籍散失,他曾刻“重游泮水”印以为纪念。

动荡的岁月,匆匆结束了少年吴昌硕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在战乱中倍尝艰辛,短短数年间,经历了生离死别,祖母、母亲、未婚妻、兄妹相继离他而去,在长达五年的流浪生活中,吴昌硕从少年成长为青年。战争致使鄣吴老家满目苍夷,人烟稀少。父亲决定离开这块伤心地,到相对繁华的安吉县城居住,吴昌硕随父迁居,生活逐渐稳定。

二十九岁时终于成为新郎。吴昌硕夫人姓施名酒,字季仙,吴兴菱湖人(今浙江湖州)。吴昌硕一介书生,才情纵横,无奈生活清贫。老师施浴升对他十分欣赏,极力促成他与施家的婚姻,在县里当幕僚的岳父施绶也赏识其才华,这便成全了吴、施喜结良缘的好事。岳父家藏书很多,岳父的器重、爱护,家人的友善、温暖,使婚后的吴昌硕经常携夫人一起住在岳家。施酒有四位姐妹和一个弟弟,吴氏和她的弟弟施为字振甫,号石墨,气味相投,十分友好。施酒共育三子、一女。长子名育,十六岁夭亡。次子吴涵(字藏龛),三子吴迈(字东迈),都能继承家学,后来都成为西泠印社社员。吴涵死于日本,有四子三女,仅二子瑶华能世其学,曾在抗战中参加天目印社,后在美国过世。吴东迈有一子四女,子即吴长邺,为吴昌硕长孙,自幼受教于吴昌硕学生王个簃,书画均有较高水平,也是西泠印社社员。

吴昌硕与施酒结婚后,便离开家乡只身前往杭州、上海、苏州等大城市寻师访友,究心文学艺术,对于诗、书、篆刻无所不长。在杭州再次投入清末经学大师俞樾门下,学习诗古文辞和书法,其篆刻得到先生的高度赞扬。在上海和苏州又先后结识了杨岘、任颐等知名人士,彼此结为亦师亦友的关系。吴昌硕又在著名收藏家潘族荫、吴云、吴大澄处,见到许多历代彝器与名人书画真迹。吴昌硕在诗、书、印融会贯通的基础上,约于三十四岁这年开始作画。吴昌硕为人诚恳,求知若渴,各地艺界名士都愿与他交往,其中尤以任颐(伯年)、张熊(子祥)、胡远(公寿)、蒲华(作英)、陆恢(廉夫)、诸宗元(贞壮)、沈汝瑾(石友)等人交往密切。在与诸友切磋画艺中吴昌硕与任伯年交谊最笃,引为知音。

中年时期的吴昌硕,一直依靠做幕僚、鬻艺为生,生活依旧清苦,以后因朋友的帮助,捐了个“佐弐”小吏,但仍没有固定收入。遇有临时派遣的差使,他就带着一箱破书,一肩行李,仆仆奔赴道途。这种没有稳定经济来源的生活,使他常陷于躲避索债的窘境。正如吴昌硕在三十八岁重阳节作《辛巳重阳》诗所云:“客中又重九,佳节履孤负。黄华败风雨,对谁开笑口?去岁逃索债,今岁思莼鲈,明岁更安往,今吾犹故吾。吾欲归家园,读书事耕稼,生计亦何疏,破屋荒山下。人生事由天,奚须常苦颜!酤酒篷背坐,醉看溪南山。”写出了他对理想的幻灭、生活的无奈与向往返归家园读书、耕稼田园生活的矛盾心态。

吴昌硕居无定所,生活漂泊不定,鬻艺、做幕僚收入无多,很少寄钱回家,缺乏生活来源的施夫人常带他们的孩子回菱湖镇娘家居住,吴昌硕也经常回岳家看望家人。充当幕僚、佐弐小吏等职,要随主官进退,赋闲是常事。菱湖离湖州、苏州、杭州等大城市都不远,水路交通便利,物产富足,人文也盛,吴昌硕就常在菱湖等待机会,或为人书写、刻印来养家糊口。吴昌硕与施家人相处非常融洽,岳父的器重,妻弟的友情,都使他对岳家流连忘返。妻弟石墨与吴昌硕情谊深厚。石墨心性孤傲,工诗,幽愁以屈原自况,与吴昌硕诗风相近,善书古籕文,兼工篆刻,得秦汉印意。他和父亲一样能诗善书,但也没能博得功名,只能终身为私塾和下层幕僚。相同的爱好,类似的命运,使吴昌硕与石墨这二个以妻弟、姐夫关系相称的年轻人结为深情好友。正是这份浓浓的亲情,深深地吸引着吴昌硕,使他把菱湖岳家当作了自己的家。

如吴东迈题跋所云,隶书《朱子家训》正是吴昌硕在岳家赋闲时所作。书法结体在方圆之间,用笔较为拘谨。吴东迈跋中所称“龙湖”,或许是菱湖的别称,或许是菱湖的误称。有待今后进一步考证。

四.吴昌硕的早期隶书面貌

吴昌硕弟子沙孟海晚年回忆吴昌硕文中有云:吴昌硕先生平日言论,谈画论印的多,谈书法比较少。在吴昌硕的书法创作中,无疑以篆书、行草为主,其中又以石鼓文最为著名。石鼓以外,小篆、《散氏盘》和《乙卯鼎》等也是常写的篆书,隶书较为少见。“隶书爱写雄厚拙朴一路,他人作隶结法多扁,先生偏喜长体。意境在《褒斜》、《裴岑》之间,有时参法《大三公山》、《太室石阙》为之,有时更带《开母庙》、《禅国山》篆意。变幻无穷。件数虽少,境界特高。”(沙孟海:《吴昌硕先生的书法》)。其实吴昌硕学习隶书的时间并不短,在青年时期就遍临汉碑,如《张迁碑》、《嵩山石刻》、《张公方碑》、《石门颂》、《曹全碑》等,同时又受到邓石如、吴让之、杨见山等人的影响,笔法近似杨见山。他的隶书汇合诸碑,参以己意,境界超脱,笔力雄浑。在传世吴昌硕的书法作品中,较常见的是隶书联,早年隶书难得一见。浙江省博物馆所藏吴昌硕早年隶书《朱子家训》,一直深藏馆中,鲜为人知。通过展读该件珍贵的吴昌硕早年隶书作品,我们可从中管窥其早期的学书历程以及隶书风貌。

吴东迈在隶书《朱子家训》裱边题跋中所云:“家大人手书朱子家训,当时用笔竭意在曹全、衡方之间,嗣后所抚猎碣文字即由隶法谨严而参以奔放也。”

通观隶书《朱子家训》全篇,结体扁平匀称,章法行密字满,显而易见受《曹全碑》与《衡方碑》影响较深,古朴遒劲,风姿卓越,但用笔拘谨有余而舒展不足,笔者以为吴昌硕早期隶书《朱子家训》正如吴东迈所说:“用笔竭意在曹全、衡方之间”,该书法作品反映出吴昌硕早年隶书扁平方正体的典型样式。

吴昌硕于次年,公元1880年三十五岁时书给施石墨一幅八言隶书联:“缉裳荷轻补屋萝密 碧梧秋晚红杏春深”上联款:“振甫六弟法家正腕、下联款:“戊寅三月朔苍石吴俊书于爱日庐。”还是《衡方》的风格,结体方正,折角棱条分明,然用笔已渐趋拙朴、老辣。

吴昌硕晚年所书隶书,参以猎碣文字,结体已经变长,取纵势,用笔雄浑饱满,将篆、隶溶为一体,如晚年集曹全碑阴字四言隶书联:“汉书下酒 秦云炅河”,款书:“集曹全碑阴字时癸亥元旦呵冬成之 八十老人吴昌硕。”作于八十四岁的五言联:“华亚鹿车出 潮平鲤翰来”款署“雅初老兄正举 丁卯秋吴昌硕年八十四。”气势恢弘,线条老辣,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面目。
关于吴昌硕之书法,历来论者或以气胜,或以势胜。总之,不论真草隶篆诸体,都有自己面目,而且郁勃飞动,大气磅礴,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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