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与京城百姓零距离

作者:路艳霞
在王府井大街上,盲人赵金凤平生第一回摸了雕塑,她不仅轻轻用手触摸到《在牧场》的牧羊女和小羊羔,还摸“懂”了大雕塑家潘鹤的《水来了》,赵金凤说,作者要表达的一定是水来了的快乐心情。像她一样的20多个盲人,就这样从下午4时到6时一直快乐地与雕塑对话。在他们已不年轻的生命历程中,触摸雕塑是头一次。

在王府井大街举办的西部风雕塑展从8月19日开展直到8月25日结束,每件作品跟前,平均每秒钟至少有7个人停留,7天的时间至少有350万观众分享了艺术家的创作。

北京的一对夫妇因为西部风雕塑展进行了美好的协作,连续5次看过展览后,自己制作光盘的想法把两人激动了好一阵子,8月23日早上6时开始,夫妇俩不光要拍作品,还要回去后自己编解说词,相信这项甜蜜事业一定是这对夫妇一生的财富。

在王府井大街上,观众的参与乐坏了周围的商家,光是胶卷的销售量就了不得。北京观众周荃说,以前在美术馆看展览,总有不许拍照、不许摄像的种种限制,这下好了,我照了整整两卷,看展览有这种轻松的感觉真好。

在北京国际雕塑园,中外艺术家的创作同样引来了一群群关注者。在香港雕塑家黎日晃先生的作品《紧扣》前,雕塑家停下手中的工作,他说:“你们看我的作品像不像面包圈?”一群小朋友立即反驳到:“不像面包圈,像游泳圈。”孩子们来到美国雕塑家墨尔雷斯的创作场地,“老墨”拿出作品模型,向大家展示他的“积木”雕塑,和雕塑近距离接触之后,孩子们终于明白了,雕塑原来是这样做出来的呀。

画家们同样不甘示弱,8月中旬,水墨艺术家东方涂钦的两幅水墨艺术作品展办进了电梯,使观众在自家小区、公寓就能与水墨艺术撞个满怀。策展人朱其认为,现代艺术在中国很长时间一直被定位在一种精英艺术的层面,离公众和社会情感很远。东方涂钦的作品在表现内涵上实际上更贴近大多数现代人在这个时代的心灵特征和审美情感,因此,展览方式也应该贴近一种公共性。

长久以来,美术馆、展览馆、艺术家的工作室、收藏家的密室一般是艺术品的“归宿”。中国美协雕塑艺委会秘书长邹文博士认为,正是这几个归宿阻碍了艺术的扩散,造成艺术观念传达的无效。一旦艺术走到大众面前,雕塑家们感到的欢愉却是前所未有的。雕塑家钱斯华的作品《希望之路》在王府井大街注目率很高,钱斯华说,这件作品在美术馆展出时的观众,比不上在王府井大街一个小时的观众多。

过去某些艺术家不在乎公众如何评价,只在乎同行、艺术沙龙里的争论,至于某些观众的不认同,有的艺术家甚至还嗤之以鼻地认为,中国人素质太差。但在当下,建树新的评价体系,建构公众平均审美水平已经成为艺术家们内心的真诚渴望,他们越来越发现艺术的出路一定在公众,看到公众的注目、公众的争论、公众的流泪,才是他们最欣喜的时刻。

邹文博士说,在上个世纪末,西方发达国家的艺术家们已经开始倡导艺术的公共精神,共享艺术成果是他们创作艺术作品的动因,因为供给方和需求方都是纳税人,艺术家没有理由不创作公众喜爱的作品。很明显的变化是,在国外,雕塑主体不再是有基座的英雄、伟人,而是和我们周围人一样的平凡的普通人,因此中国艺术家的当下选择只是与国际化趋势合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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