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舜:谈话剧《子君》创作初衷

涓生和子君作为鲁迅唯一一部爱情小说《伤逝》的主人公在一代又一代人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人必须活着,爱才有所附丽”,涓生这句自省的话语永久的留在了许许多多爱情的墓碑上。这句话自有它存在的真实:经济生活是爱情的保障,没有面包,再美好的爱情也会枯萎,尤其是面对婚姻的时候,古人已有“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感叹。生活,一个所谓可以吞噬一切,逃避一切的借口让选择变得如此的轻率和简单。然而,子君,一个觉醒到自身独立价值的民国女性,却像一个影子一样永远沉默地徘徊在涓生的手记里面,她的两次出走以至于最终的死亡的选择留给我们确是很多惊叹号般的迷。她的喜悦,她的幽怨,亦或她的释然和果决留给人们的是不忍却不得已的浮想联翩。于是就构成了做这部戏的动机:让子君从女性的角度去为自己作答,还她一个本应属于她的声音。爱情,婚姻和生活虽然最终仍然还原于不可避免的伤逝,但是希望从这部戏里,我们能换一个角度去审视生活和爱情的关系,也许只是一点儿,让爱情即使溃败于生活的面前也能留下一份跌宕自喜和释然。

舞台呈现与艺术处理

在舞台呈现与艺术处理方面,子君是一个种子剧,也是导演游学美国归来后重新诠释舞台风格之剧。在这出剧里,导演对演员进行了戏曲声腔和动作程式灵活运用的训练,并加入了琵琶的现场演奏,写意,唯美,但不古旧俗套。原创音乐与剧情与情境的有机结合天衣无缝,凄美,哀怨如幽幽的诉说。多媒体的运用,舞美和灯光的配合给舞台视觉上加入了一层梦耶非也的想象空间。它是一部探索传统审美风格的写意剧,但言之有物,直指心灵,在内容上并不飘渺,有其现实意义。在探索表现思路上,这部剧落根于传统戏曲,却讲述了一段民国爱情故事,希望能从虚实间,以审美和叙事的结合上来探索一条属于中国的,现代的,民族的舞台表现手法:在舞台的宣纸上,以水墨来讲述一段爱情的伤逝,让舞台重新回到东方的神韵。让现今喧闹的话剧市场中多了一抹清灵之音,静静的流淌在我们的心里。

思考与现实意义

是导演考虑更多的是在舞台上如何从新的角度来解读《伤逝》,创作本初,这部戏是一个为了艺术而艺术的探索。这部戏里面有自我,独我的特质,在创作时我们考虑更多的是探索女性内心在特定的情境下发现自我,了解自我,成就自我的历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子君是一出心理剧。这部戏借助《伤逝》这个故事的框架,从子君的角度去经历一段婚姻爱情生活,遗憾的是,伤逝的结局无可逆转。 所以,在故事的设定里面,创作团队加入了一位富有禅机的玄幻人物:孟婆。 导演从一个现代女性的立场以悲悯之情去解构这段伤感的爱情,不忍却但又不由自主的浮想联翩,以悲悯之心用孟婆这个角色卸下了子君心中伤痕累累的重担,更多的是希望给作为女性的子君一个出路,一个成全,以至最终的自我救赎。面对涓生的骤降的绝情,心碎的子君在孟婆的渡化下,最终跨越内心藩篱。孟婆,可以说是子君内心另外一种力量的外化:一种超脱豁达的精神力量。这是这部戏一次有创意的设计:它有一个以女性内心历程作为主轴的“灵魂线”。
社会反响

在蓬蒿的四天演出场场爆满,观众反响热烈。 著名的鲁迅学者、作家王得后老先生看完演出,对这次的改编的创作角度给予高度评价:“我们应该把改编视作一次新的创作,应该独立于原作来对待,鲁迅的作品提出的思想应该作为一种资源,来让作品更加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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