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巧妈”

昨天中午,我去医院看望已经久病了的“巧妈”全巧民老师,一近病房门就看见巧妈正在给护理她的护士在一张剧照上签名。望着她那憔悴的面容,我的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转。她的老伴告诉我“这都是拼老命的结果,老了老了还排什么《洞房》呢,把自己排成什么样子了。”我一时哽咽的泪如雨下。

巧妈这一次完全是累病了,七十二岁高龄的她老人家在今年二月份就开始排练《洞房》,在排练的过程中就感觉到身体不适。医生建议她拍片子,说光透视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她倔强地说“我不拍片子,万一检查出来有什么毛病,我连戏都演不成了。”《洞房》演出之前她打电话给我“巧妈没有票送给你,你门道大,自己进来。你一定要来看巧妈的演出。”《洞房》演出的过程中,诺大的剧场鸦雀无声,就是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演出结束后观众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是给予这位老艺术家的褒奖。看完《洞房》之后给我的感觉就是“震撼”,因为《洞房》让我见识到了什么是秦腔、什么是易俗社风格。

初识巧妈是在三十多年前的《西安日报》上,当时有一篇报道叫《巧遇贾莲香》讲了巧妈在新疆的工作、生活情况,我就对这位艺术家有着无限的钦佩。但真正认识她老人家是通过网络的秦腔自乐班聊天室。她老人家谦逊、大度、和蔼可亲,昵称我“彪哥”并“责令”我叫她“巧妈”。她一点没有名家的架子,在自乐班里只要巧妈的到来,无不充满着欢声笑语。

我钦佩巧妈的人品,更佩服她老人家的艺术造诣。她不但精于秦腔,而且谱熟京剧,对越剧、沪剧等剧目也颇有研究,还能弹钢琴。她具有多方面的艺术修养,对戏曲音乐内涵有着深刻而独特的理解,坚持以民族性为基础,吸取美声唱法之长自然融入自己的演唱风格之中,她的演唱使秦腔音乐艺术得到了升华。她的音色醇美、深沉、厚重、细腻、浓情,如来自天籁。她在表演过程中演唱的风格、吐字、还有剧目的选择都是她自己的演唱方式,声音纯朴自然的、没有雕琢感。在和全巧民老师的交谈中我感受到巧妈是一个无论处事、讲话、唱戏都很朴素而心灵无比高贵的人。巧妈说:“我喜欢朴实,我的艺术我的演唱都是很朴实的。我不喜欢飘忽花哨的东西,更看重用声音用内在的感情取胜。”巧妈骨子里有一种高贵的品质,她内心刚强,不媚俗,并且广泛涉猎各个艺术文化领域使之文化底蕴深厚,内心丰富。都说文如其人,戏如其人,巧妈的爱心,同情心这些性格、气质、品味在巧妈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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