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演奏家杨靖简介

  作为琵琶大师刘德海的大弟子,被誉为“中国最好的琵琶演奏家之一”,杨靖在2003年才加入刘索拉乐队,最常态的身份则是中国音乐学院教授,以及国内外大型音乐节上的独奏家。对于自己那股子“疯劲儿”,她说,“其实一个好的艺术家,内心都有一个张扬的自我。”

  近日,香港城市室内乐团举办《琵琶梦》演出,特地邀请杨靖前来助阵。刚下飞机就接受记者专访,看她背琵琶的模样,真有些扛结他的潇洒。

  “记得小时候我妈讲过一句话,”杨靖聊起家庭对她学琵琶的态度,“她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现在都觉得挺受用。”

  杨靖在湖北武汉出生长大,虽然上大学之后一直住在北京,但二十几年乡音未改。她6岁跟?父亲学柳琴,成为琵琶演奏家其实是父亲的理想,“我们家在过去属于成分不好,所以爸爸上不了大学,不然凭他(弹琵琶)的水平,肯定能考上音乐学院。”杨靖的爷爷做过国民党高级将领,曾在当时的国民政府办公集中地六渡桥一带拥有公馆,文革期间被充公,平反后归还杨家,“后来还是给拆了,成了马路。”

  父亲和叔叔都是自学成才的民间琵琶演奏家,在武汉琵琶界名字响当当,家有良师,“所以从小到大,我弹琴几乎没怎么改过方法。”

  “学琴,说老实话,是要寻一条出路,如果没有一点本领,今后也就当个工人。”杨靖还有三个妹妹,几乎每人各擅长一种乐器,家里能组个小型乐团。

  杨靖的艺术生涯早在念小学时就开始了,“那会儿我们经常出去演出,一放学就到宣传队排练,晚上就到饭店表演,有时候还会去外地。”1972年,柬埔寨的宾努亲王访问武汉,7岁的杨靖有了首次为国家领导人献艺的经历。

  顺理成章考入湖北艺术学院,即武汉音乐学院附中的前身,扎实的基本功和过人的天赋让杨靖开始在全国琵琶比赛和专业民乐演出中崭露头角,也引起了中国音乐学院的注意。

  “当时中国音乐学院想让我去读书,我跟他们说,想跟刘德海老师学琴。”刘德海是现代琵琶演奏的推动者,最为人所知的是对著名古曲《十面埋伏》的成功改编,并让琵琶艺术走入国际舞台。“那时刘老师还在中央乐团,为此,学校一商量,就把他聘了过来。”

  都说杨靖弹琵琶是“文武双全”:文曲细腻深邃,武曲气象万千,从本科学习到免试做了刘德海的第一个硕士生,再到如今同为教书人,她得到的是二十多年的真传。

  80年代民乐演奏家出国的不少,如今成功打入美国音乐主流的琵琶演奏家吴蛮就是杨靖的同学,她曾与大提琴家马友友一同受邀参加为当年到访的朱镕基总理举办的演出。对于出国,杨靖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每个人的生活经历和艺术追求不一样,而且在国外不可能把琵琶发展得很深,只能说从另外的层面和角度去拓展。我当时就想?在中国把琵琶弹得最好。”

  2007年,杨靖与她带的4位研究生组建了“琵琶室内乐团”,是对琵琶的现代传承所作的另一种尝试。“因为琵琶很有个性,我就想有没有共性的发展?”她还对琵琶做了改版,将原来有限音域的琵琶分成了高音琵琶和低音琵琶,产生了多重奏的效果,而在琵琶的外形制作和演奏技巧上都有新的突破。

琵琶演奏家杨靖简介

  “我们后来把巴赫的创意曲、莫扎特的一些弦乐作品都拿过来演奏,效果非常好。”

  和民乐一起high

  对传统承传和创新,正好也对了音乐家刘索拉的胃口,后者近十年来都在尝试中国即兴民乐的道路。回忆起2003年初次与刘索拉的合作,杨靖说,见面前,还以为对方是个男的。

  “刘索拉的音乐非常另类,她总是写一个曲谱的框架,但是这里面最难的就是数谱子,因为她常常在重覆,有时候一小节旋律会重复20多次,最少的也有8次。”

  “这就需要演奏家们来做文章,不能老弹一样的,要不就变音调,要不就变性格,即兴就开始了。”

  “一旦即兴,就不知道到哪里停止。一次我觉得琵琶已经弹够火候了,就收了,结果刘索拉跟我开玩笑,说刚准备再用力唱下去,我就把她给甩了。”乐队曾先后在德国、意大利、北京等演出,在当地艺术界每每掀起大波,被叫做“中国High”。

  2006年,杨靖参与刘索拉创作的大型室内歌剧《惊梦》,与世界一流乐团之一的德国现代室内乐团合作,不仅要置身hip-hop、蓝调、革命样板戏等中西方音乐的杂糅中,还有演奏家们即兴的舞蹈表演。

  “其实一直以来,有不少中国作曲家都在尝试与西方音乐的共融,我觉得,要看共融的目的何在,只要不是单纯的拼贴和模仿,而是创作出另一种版本或味道的音乐形式,都是一种进步。”

  不过,杨靖对个性的表达方式,也有自己的保留。反映当代中国上层女性名流情感经验的实验电影《无穷动》,曾用了一段杨靖弹奏的《汉宫秋月》,导演宁瀛曾对该电影音乐制作人刘索拉使用传统音乐表示怀疑,结果琵琶却成为影片的点睛之笔。乐曲是杨靖之前在刘索拉工作室录的,电影拍出来,她才知道曲子被用了,“电影我看了,那些吃鸡爪的镜头语言太个性。”问她喜不喜欢,她作了如上回答。

  除了演奏,杨靖另一个重要身份是老师,“表演是为了保持教学活力,所以我要常常在两种身份之间转换,下了舞台,就要尽量把自己放低,去服务学生,辅导他们比赛出成绩。这种调整,有时候是挺累的。”

  “很多人都说我应该做个全职演奏家,有这种机会太容易了,但我更喜欢学校相对单纯的环境,喜欢接触学生。只要让我专心弹琵琶,怎样累都不怕。”琵琶的拯救与逍遥,都是杨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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