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秦腔剧院演出大型经典传统剧《金沙滩》

关于《金沙滩》的故事,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传说宋、辽在金沙滩一带交战中,辽王心怀叵测,佯请宋王到辽营举行“双龙会”,妄图一网打尽宋室君臣。宋室君臣四下派人打探情报并掌握了辽王的这一真实意图后,深知是“鸿门宴”,为确保宋王迅速安全地撤离危险地带,杨业让大郎假扮皇帝赵光义,命二郎延安、三郎延定、四郎延辉、五郎延德、八郎延顺等随行保护,自己带六郎延昭、七郎延嗣等,保驾宋君突围。双龙会上,大郎用袖箭射死辽天庆王,辽臣见状,即命四下伏兵包围了赴宴的宋室全部文臣武将。经过一场恶战,四郎、八郎被俘,大郎、二郎、三朗战死,而三郎死得最惨,在荒荒草滩被乱马踏成肉泥。据说,三郎当年遇难之处就是现在金沙滩西三里处的盐丰营村南那片多年生芨芨草滩。如今芨芨草长得高大茂盛,老人们说那是三郎碧皿浇灌的结果。再说六郎在前开路,杨业和七郎断后,父子三人拚力征战,终于使宋王突出重围,安全返回宋营。六郎回头一看,却不见父亲杨业和七弟延嗣,六郎将宋王妥善安置后,掉转马头,杀进重围寻找父亲和七弟,结果三人都遭围困,辽军却潮水般涌向金沙滩和两狼山。七郎奉父命到雁门关搬取救兵,潘仁美公报私仇,以七郎临阵脱逃为由,将七郎绑于一株老松树下,命军士乱箭射死,同时七郎身后的老松树也因射穿洞窟而死。据说,这株老松树是棵“树王”,“树王”一死,这一带绿树便落叶纷纷,相继死去,最后变成一片荒漠。由于救兵不至,杨业便如《今公殉国——李陵碑》一文中说的,兵困两狼山,血染李陵碑,为宋室江山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据史载,杨业兵败陈家谷(朔城区境内),被俘绝食而亡。这个地点离金沙滩有百里之遥,是宋王朝讳言杨业碰碑,还是民间艺人变幻出杨业碰碑,众说不一,但金沙滩确实是当年宋、辽两军激烈角逐的战场。如今金沙滩早已改变了昔日风沙弥漫的荒凉景象,纵横交错的防风林带和硕果累累的经济林,既给其披上常青绿装,又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金沙滩古战场因杨业父子可歌可泣的抗辽壮举而闻名于世,杨业父子作为一代忠烈古令传诵,有关金沙滩古战场和杨业父子抗辽的传奇故事,当地民间更是有口皆碑。为纪念杨业父子英雄业绩和他们浴血鏖战的古战场,这里相继有冠以古战场名字的金沙滩镇政府,金沙滩林场、金沙滩火车站、金沙滩煤运站、金沙滩农牧场等金沙滩镇是这一带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并成为山西省怀仁县经济开发区之一。

秦腔《金沙滩》说的是宋太宗赵光义为践兄王在世时曾许下赴五台山为神还愿之诺,北国天庆王恰在此时又邀其去幽州赏景游玩,奸臣潘仁美极力怂恿前去。大将杨继业身负保驾职责,谏宋王勿去幽州,宋王非但不听,反将杨囚于五台山。岂料宋王在五台山还愿后,往幽州玩景,被北辽天庆王兵围幽州,杨继业父子救驾解围。天庆王约太宗于金沙滩赴宴,纳贡,欲谋害宋王,为保全宋王,杨大郎替宋王前往,二郎保驾。宴前北辽韩昌行刺,大郎用袖箭射死天庆王,引起一场混战。大郎、二郎战死,三郎被马所踩,四郎、八郎被俘,五郎出家。杨家将多被战死,幸存者三人,杨继业哭天痛地。历经生死劫难的宋王战后在五台山封官赐赏,安抚杨将。老将杨继业儿死大半,心灰意灭,决定告老还乡。五郎杨延昭看透了帝王的残忍无情,拒不受封,一意落发为僧,在五台山当了一名和尚。此剧行当齐全,剧情激昂。最能表现秦腔慷慨悲壮,以苦音见长的剧中特色。该戏别名《双龙会》《金沙滩点将》。其中《舍子》《点将》为著名折戏。现演出本又将小戏《五郎出家》连贯演出。该剧为须生唱做工戏。为陆顺子、员安民、丁醒民、刘金荣、袁克勤演出代表作

这是一场败仗,却慷慨激昂,毫不窝囊;这是一场悲剧,杨家出征八个儿郎,死的死亡的亡,却回肠荡气,悲而不伤;这是一出正剧,当沙场狼烟散去,云淡风静,留给人无尽的怅惘。

这就是秦腔名剧《金沙滩》,悲怀激越的《金沙滩》。《金沙滩》之所以具有如此非凡的艺术魅力,在于杨家将临危受命的大义凛然,在于前赴后继勇赴疆场的豪情满怀,更在于它不故意拔高人物,表述人物一腔愤懑的畅快淋漓,以及超越凡俗的对战争的佛性观照的大境界。

五台山上,杨继业在焦急地望着去幽州搬兵的杨五郎,不见五郎回转,杨老将无尽担忧。继而,担忧又化作一腔孤愤:

君坐江山为臣创,

臣好比牛吃青草蚕吃桑,
老牛力尽刀尖死,

蚕把丝酿成滚锅里烫。

吃牛肉怎知牛受苦,

穿凌罗怎晓得蚕遭殃。

这才是伴君如同羊伴虎,

虎回头总把羊来伤。

“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这历史性的悲情,怎不叫人感慨!《金沙滩》乃发愤之作,杨继业的愤懑,与屈原司马迁之幽愤气脉相连。演出时,台上唱的痛快,台下听的亦畅快。

战败收兵后,在五台山,杨五郎决意出家。“朝儿杀来暮儿杀,杀来杀去杀自家。刀刀儿割的娘心肉,箭箭儿又射白莲花。挣下了江山宋王爷家坐,那一阵不折我杨家!”一场恶战,让五郎心中顿悟。这东荡西杀,使得母亲的心在滴血,无论作战的哪一方的兵士,都是娘的儿郎;这东荡西杀,也使佛的心中在滴血,无论哪一方的士兵战死,都是生灵。这既是五郎的幽愤,也是佛性光辉的照耀。当他“耳听得山门念佛法”时,这佛法让他悟到这打打杀杀到头来只是一场空,于是,他下定决心“王侯将相臣不要,你舍了臣五台山出了家”。宋王和杨继业再三劝解,怎奈五郎心意已决,执意出家。五郎的出家,和消极无关,那是一种大境界。
每次欣赏《金沙滩》,都觉得心潮汹涌。为杨家将出生入死效命疆场而感动,为杨家将倾吐一腔孤愤感动,更为杨五郎出家而仰望。

过去的无名艺人们,有大的悲情,大悲情酝酿出大境界。

每次欣赏《金沙滩》,心中都怀着感激,感激那些戏曲先辈们留给后世如此的精品、如此的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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