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畔的济南，是一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城市，著名戏剧家老舍曾于上世纪30年代在济南居住多年。即便如此，已逐渐在全国一线城市兴起的实验话剧，在济南仍是“雾里看花”，暗自开放。对于济南大多数市民来说，“掏钱看话剧”仍然挑战着固有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很多人宁可花同样的钱与朋友去路边吃烧烤。

1  当实验话剧在北上广逐渐被人们接受时，小剧场表演于泉城仍是一个新生事物。一部部实验话剧推出，但“叫好不叫座”……

济南小剧场赔钱做市场

1982年，中国第一部小剧场话剧《绝对信号》登上北京人艺的舞台，在文艺圈内引起轰动，并迅速形成“涟漪效应”，小剧场话剧如雨后春笋般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生根发芽。济南市儿童艺术剧院院长丁小秋是《绝对信号》的第一批观众，并感受到了实验话剧带来的冲击力和感染力。“我是一个话剧演员，对话剧有一种情结，并且特别喜欢小剧场话剧。小剧场话剧离观众非常近，并且带有实验性和先锋性，什么都可以包容在其中，所以也叫实验话剧。”丁小秋提起当年引进的第一部实验话剧《俺爹我爸》，至今仍然眼神放光，“15年前，我在北京最先看到话剧《俺爹我爸》，讲述城市背景大学生和农村背景大学生的故事。作为演员，我看了这部话剧之后特别激动，我都想上台去拥抱那位男主角演员，他演得真好。当时我就下决心，一定要把这部戏带回济南演出。”

由于丁小秋的努力和机缘巧合，《俺爹我爸》这部戏随后真的被引进到济南演出。“当时这部戏演出了10场，效果非常好，但是市场反应不太好。”归结起来，丁小秋认为，还是济南的人文氛围和理念问题造成的。

“济南人近些年还好，逐步有了看戏买票的意识。前些年，提起看戏，济南人的反应是‘看戏还要买票？’听说有好的剧目，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找关系‘要票’、‘蹭票’，买票看戏的人很少。”丁小秋说。

作为话剧人，丁小秋近年来在发展儿童话剧的基础上，“赔钱”做起了实验话剧。演出场地位于济南儿艺办公楼四层和五层之间的夹层，略带戏谑和自嘲意味的场名“四又二分之一”应运而生。如今，“看话剧，到经五路”在济南文艺青年的小圈子里逐渐流传开来。“3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做了六七部小剧场话剧，很艰难。从票房上说，去年平均每场2000多块钱，今年平均每场3000多块钱，我们已经很高兴了。”丁小秋说。

2省会文化艺术中心等表演场所，是济南实验话剧不敢踏入的地方，场租一天就得10万元，而济南儿艺的票价连80元都卖不到……

剧院高额租金让话剧人却步
“买票看戏的人还是少，‘蹭戏’的人多一些。但是，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会被螃蟹夹到，但是还得去做。只有这样，才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蟹肉)。”丁小秋说。

近年来，济南儿艺在探索实验话剧的同时，坚持做精儿童亲子剧目，市场反应“既叫好又叫座”。在成人实验话剧市场尚未成熟时，济南儿艺的亲子剧场已经迎来“初步丰收”。“我们的亲子话剧节已经办了5年。今年，有来自多地的10家院团参加，票房比往年‘好得多得多’。我们连站票都卖了。这是我们很希望看到的结果。种了五年豆，今年终于丰收了。”丁小秋说。

不过，丁小秋也坦言，剧团的发展仍面临多种瓶颈。位于经五路的济南儿艺，由于场地面积小，院外街道狭窄，停车位不足就是一大难题。“院里能停放三十几辆车。晚上演出的时候，因为来山东省立医院看病的人减少，还会在街道上空出一些车位。”

目前，济南儿艺正在济南东部寻找合适的场所，以期未来在那里开辟新的演出场地。然而，正在建设的省会文化艺术中心和市区内的各大院线，是济南儿艺和“四又二分之一剧场”不敢踏入的地方。“大剧院的场租很贵，而且离市区遥远，最关键的是观众看不起。起码未来几年，我们不指望去那里演出。我需要演出多少场，才赚回成本？”丁小秋说。

由于市场原因，济南儿童剧目和实验话剧的票价偏低也是制约话剧发展的原因之一。“我们在北京海淀剧场演出，最高票价卖到580元。开玩笑地说，在济南标这个价，观众们能把我剧场砸了。我们现在的亲子剧目，在济南连80元都卖不到。如果进大剧院，一天的费用恐怕在10万块钱左右，那我得给孩子们收多少票钱才能收回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