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堂前的《寒江独钓图》泛着茶渍黄,渔翁的斗笠被岁月啃去半边,倒是那根悬在虚空中的钓竿愈发清晰。母亲说这是曾祖父用祠堂供桌上的陈墨画的,笔洗里掺了初雪融化的井水。水墨人物总带着这般玄妙——形骸可朽,魂灵却在枯笔淡墨间愈发鲜活,像深秋枝头最后一片颤巍巍的叶子,越是单薄,越能听见整个季节的叹息。
你若是凑近了看宋人册页里的侍女,会发现她们衣袂上的褶皱并非工笔描摹,倒像被春风吹散的柳絮,三两笔淡墨扫出氤氲气韵。梁楷画里的泼墨仙人,袍袖翻卷似云涛,眉眼却藏在混沌墨色中,观者非得用想象补全那抹似醉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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