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潮剧艺术情有独钟——何平发:花脸老生自如转换

初见广东潮剧院二团演员何平发,那虎背熊腰的身材、洪亮有力的声音,便令我忍不住猜想他的行当不是花脸就是老生。一问,果然。只不过他有些特殊——主工花脸,也跨老生。

生旦净末,“净”即是花脸,潮俗称“乌面”。这一行当,主要扮演朝堂将相、绿林好汉或草莽英雄,属粗犷、豪放或狡诈的人物。但不管是正面人物还是反面人物,一路都是“画脸绘面”、“面目狰狞”。在舞台上,花脸并不讨喜,有时甚至招惹“骂名”。

何平发却对花脸行当情有独钟。他笑称,从小母亲就教育他要做男子汉,不怕吃苦吃亏。少时在福建东山老家看戏,他总盯着花脸演员看,觉得他们一身阳刚气。在东山潮剧培训班学习时,他便主动提出要学花脸。后来,他如愿以偿进入福建云霄青年潮剧团,当上了一名花脸演员。十年前,在著名潮剧艺术家方展荣的力邀之下,他又调到了二团。

能从一个业余剧团来到专业剧团,何平发非常珍惜这个学习的机会,经常向前辈演员请教。由于他带有福建口音,每次排练,都会主动请同事提意见,帮他纠正。排练结束后,他也会留给自己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细细反省哪里做得不到位,一遍一遍地加以练习。

何平发进步很快,不久后就担任了主角。2004年,他在潮剧《宇宙锋》中饰演赵高,在“指鹿为马”这场戏中,一开始他一心只顾着将赵高演得阳刚霸气,忽略了内心戏。在前辈演员的提醒下,他理解了位高权重的赵高表面“指鹿为马”,实为试探朝廷官员谁不服从他,少不了几分阴险和老谋深算,为此,他不断琢磨,在表情和眼神上下功夫,终于演出了一个心怀诡计而深藏不露的赵高。
由于剧团需要,他又跨行当演起了老生。与花脸常用“炸声”不同,老生则要求演员采用本嗓。学了老生之后,他在塑造人物时,便经常将两个行当的唱腔、口白巧妙结合,如在《梅花公主》中演萧无阻,他通过“炸声”与“本嗓”的转换,体现出人物在不同对象面前的地位之差以及人物的特点,使舞台人物更加立体。

跨行当演出,何平发还有一出“招数”——在花脸老生间自如转换。有一回下乡演出,根据剧目安排,他必须在演老生之后就得演花脸,接着又得“换”回老生,这对于演员的声带可是非常不利,很有可能在“转换”之后就发不出声了,连剧团领导都替他担心。没想到,何平发竟然顺利“过关”。

尽管在舞台上“凶神恶煞”,台下的何平发却有着“另一张脸”——乐于助人、耿直厚道。有时排练已经很累,一下台,看到曲乐队刚好缺一个打锣的,他马上就会跑去填补空位。他还特别喜欢上网搜集网友留言,有一回看到网友将他在《秦香莲》的包公一角评为“最帅的包公”,让他高兴了好长时间。

“当潮剧演员很累,但我累并快乐着。”何平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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